怎么样才能算得上一个好的工程师？这篇文章指出“一个伟大的工程师可能比45个优秀的工程师还要有价值”，对当下伟大工程师正在变得稀有感到担忧，指出了伟大工程师需要具备的5个特质。相信这篇文章对广大工科相关的伙伴会有启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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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由 ChatGPT 5 Thinking 翻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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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无疑正处在“大规模协同工程”的时代。如今那些改变世界的电子系统技术——物联网、自动驾驶、人工智能、机器人——无不由成千上万名工程师共同打造：他们一起开发新的器件、子系统、软件与方法。蜂群心智式的做法几乎渗透进各种工程项目；而在每个重大任务上集结起的多学科大团队，也使工程师的专业分工愈发精细。

我们集体工作在前人搭建的宏大脚手架之上。借助最新算法与海量算力的设计工具，正在优化复杂到个体大脑难以企及的电子电路。那些由一代代优秀工程师积累下来的诀窍与技术，被自动化地应用到不可思议的庞大系统中的数十亿个微小部件之上，规模之巨令人惊叹。

在如此多的自动化、专业化与协作之下，工程实践有时仿佛正走向某种“奇点”：每位工程师都像在一个概念性的隔间里充当虚拟的自动机，几乎没有留给创造与发明的空间。

那么，“超级工程师”去了哪里？在当今时代，“伟大工程师”（Great Engineer）还有位置吗？

我有位经营工程咨询公司的同事曾十分笃定地对我说：一位“伟大”的工程师顶得上四十五位“良好”的工程师。我追问这个数字——四十五难道不是夸张的说法？他却加倍坚持。他解释说，自己数十年来靠按项目所需工程工时计价的交易谋生，这使他有充分机会思考并度量工程生产率，而“四十五”就是那个数字——不是四十六，也不是四十七，而是四十五。

他还强调，这个比值是与“良好”的工程师相比。他引以为豪的是，自家公司只招最好的人才，手下有几十位“良好”的工程师：他们来自体面的学校、拥有高等工程学位，在多个领域有相当经验，并能胜任专业工程工作。按他的度量，要四十五位这样的专业人士，才能相当于一位伟大工程师的价值。他解释说，富有挑战性的工程项目会到达一个“渐近点”，往团队里再添工程师并不能更快或更好地达成解法。“而且，”他补充道，“有些项目没有一位伟大工程师根本做不成。”

这与我从一位才华横溢的工程师那里多次听到的话不谋而合：“再多的 140 IQ 人，也做不到一个 160 IQ 人能做到的事。”这当然指的是那道不可或缺的发明火花——没有它，项目无法继续前行。那束火花正是伟大工程师的一个界定性特征；这种创造性的智能，是通向伟大的必要但非充分条件。

工程，是少数几个在很大程度上忽视“伟大”概念的职业之一。体育领域则不同：尽管口头上强调团队、强调“团队里没有 ‘我’ ”，我们在文化上却深信要成功离不开超级明星。这些名人获得的礼遇与报酬，往往比专业同行高出几个数量级。他们在公众心目中的地位冷酷地以结果为纲，成就之光会压倒其他一切考量。

然而在工程领域，伟大工程师常常安静地坐在我们身边：同样的年度绩效评估，半点意思的加薪，同一套公司福利，同样的报销单与周报。诚然，许多公司设有“首席科学家”或“杰出工程师”等头衔，授予那些在管理更替与公司改朝换代中熬过几十年、同时推进某些“长尾”技术事业的人。但许多时候，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伟大工程师。

我与卓越的工程师共事、共处已有三十五年。其间，我认识并合作过数以百计才华出众、经验丰富、能力可靠的工程专业人士。我也在极其严格择才的公司工作过，身边有最顶尖学校、最体面出身的博士。然而，真正的伟大工程师，我只遇到过寥寥数人。

伟大工程师可以年轻，也可以年长。是的，他们总拥有那束难以预测的创造火花——令人挫败的是，这火花无法按需点燃。但要达至真正的“伟大”，仅有天才还不够。我在那些能够持续“施展魔法”的人身上看到了一些共同的品格，我们其余的人可以向之学习并努力修炼。

伟大工程师谦逊，往往谦逊得近乎过度。大概率上，若有人费力向你证明自己“伟大”，那他就不是。最优秀的人无暇喧哗，他们知道自身的价值终会不言自明。他们靠赢得尊重，而非索取尊重。在当今天生需要协作的文化里，这一点尤为重要：即便最伟大的工程师也必须在团队环境中成功，这意味着要与团队建立相互尊重的关系。自我在这样的环境里空间不大。

伟大工程师善于倾听。真正的重大突破鲜少在绝对孤立中发生。在一支优秀团队里，那道关键的启发往往是对他人观点的一次“即兴演奏”。一位刚愎自用的技术负责人，会浪费团队其余成员（我猜，大概就是那四十四位）的才华，制造真空，拖慢进展。倾听能在强团队里形成一条良性循环：当主导工程师身体力行去倾听，其他人也会跟随其范式，更愿意把水平再提高一格。

伟大工程师会犯错，也敢承认错误。我们都听过那句箴言：“完美是优秀的敌人。”在工程里，刻意避免犯错会导致瘫痪。真正的创新必须经历某种“退火”。“美丽的意外”——一次错误反而引出重大突破——之所以成为母题，自有其因。错误，是点燃我们求解欲望的燃料。能坦然面对、承认并改正错误，是伟大工程师的核心素质。

伟大工程师超越学科藩篱。事实上，他们常常未必会被视为“专家”。在工程领域，成为某一专门学科的顶尖专家所需的长期聚焦，往往妨碍达至“伟大”所需的通才式广度。能在迥异学科里看到类比的问题与解法，正使伟大工程师得以达成看似不可能之事——看见别人都忽略的路径。按其本性，专业化容易形成“回音室”，而“回音室”会削弱创造力。

伟大工程师也善于沟通。尽管“内向”是工程师的刻板印象，那些成就伟大的人却能在与人连接上游刃有余，达至彼此都觉得有意义的层面。最优秀的人有同理心，会依受众而变换表达风格与语言，以最可能达成相互理解的方式传递观点与信息，而不是故作高深、堆砌行话来取悦旁观者。隐居的天才固然是戏剧化叙事里的好支点，但在现实世界里，很少会成为真正的伟大工程师。

我们大多数人或许终其一生也成不了“伟大”。但我们都应当向它靠近。身处这个我们正共同设计、并注定将接管世界的机器的时代，我们理应向自己与社会交出最好的作品。而那只能通过成为最好的自己来实现。